小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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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迹





此坑来自我最近才收的某张海报
尝试一万字短篇失败了orz
差评都是我的 快乐是他们的





一辈子很长,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
一辈子真的很长,偏偏非要等等他。






有一年冬天来的意外的更早,白天慢黑夜快,即使再不情愿,也从轻便的毛衣换到厚重的羽绒服。这座小城,兜兜转转几圈,也还是那么点大的地方,这里的人很热心,很相爱,一切都很好,除了孤单的人,总是很晚回家。

同样是这年冬天,下了一场久别重逢的大雪,灰蒙蒙的空,白雪皑皑的地,身处沉默诗意的水墨画之中,灰与白之间,一身衣裳可以算作第三种绝色了,早些天蒙蒙亮,已经有铲雪的人员忙碌各个地方,除了天真的小孩,抱着软乎乎的白雪似是第一次见这稀罕生物。

这年冬天很难熬吧,手脚冰凉一定很苦恼吧,那有和你一起分享温暖的人吗?

这不有你。

这动人的话谁都会说,他想说,这是他难忘的一次圣诞聚会,还是他们这群老相识的好朋友,以他以往的风格布置在室外,圣诞树,礼物,烟火,什么都有。

他们点燃了篝火,炽热光芒成了雪天最闪耀的闪光点,喝了些酒,脑袋嗡嗡得,迷迷糊糊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的,记忆中还即兴听了某个人的独奏……火光摇曳,带着噼噼啪啪烧灼木料的声音,对面的人一如既往按着自己的法子穿的好也不肯多穿,明明冻着两颊泛红,一口口呼着冷气,这叮嘱的话说多了自己听着耳朵也长茧。

重新回神对上视线,然而任何时候他都是拒绝这种直接方式,身体先一步作出不适应本能避开,从他站起身掸去衣角雪渍,身后的白雪地一个个印出来人往这走的痕迹,不过几步忍足已经先往旁边挪了挪,潜意识中已经断定是要来他这的。

的确有人开着他们的笑话,叫个名字还是做个普通的小动作,方知彼此,不觉得很像超能力吗。久而久之,忍足也自然觉得,我真的同他最默契。

“迹部?”

差不多坐了半分钟,人的确是来他这了,不过安静得没有下文,到他叫了名字,迹部慢腾腾摊开手掌,挥了挥四指,除了随身出门带的东西,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给他的吧……

“啧。”迹部收回手搁着下巴撑在大腿上,抿着嘴又斜了一眼旁边的人,分明表白的意思是你是多不解风情吧。

“我手太冷了……”

火苗使得侧脸打上了阴影,漫不经意得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忍足握了握自己的手,阿不对,虽然是很薄的手套,不过和光着手冻得红红的迹部比起来,是要舒服多,接着慢条斯理摘下右手的手套,从身后绕过去握上撑下下巴的左手,顺带的拉到身边,叹了口气跟哄小孩似得,“这样就不冷了吧。”

而迹部是被这么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和刚刚差不多的斜着瞅了瞅,只不过是满足的神色,稍微换了换自己手的位置,回握住的瞬间仿佛是一个习以为常的动作,可这明明是第一次。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们……”早些日子里,他们在这件事上冲动以后又主动理智去处理,只是他说的,没有可能。

哪怕侥幸的一半概率都没有给他,之后他们维持着原本该如何就如何的状态,直到几天他虽然感觉的到不同寻常的味道也没有问破,这就像迹部偶尔也会任性耍的小招数,不痛不痒。

其他人拥在一起吃喝玩乐好不融洽,在这圈篝火的一边,望着突然间靠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只是紧锁着眉头,好像那篝火中有什么洪水猛兽似得,这么一来他两仿佛是成了无关紧要的人了。

“迹部,有没有人说你好麻烦。”

“三秒之前有了,你说了。”这让忍足哑口无言,他很少见过迹部坦诚,“你不是问我什么意思吗。”

“会不会是同一个意思呢。”

真的是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还是这要是扬起微笑充满无限遐想的坚定模样。

你这样多让人喜欢啊。

小心的试探得到了回应,多少还有酒精的作用,谁还不会突然间冲动点,明显笨拙的动作,炙热亲吻,胶着一秒都不可停。

篝火依旧马不停蹄燃烧着,噼噼啪啪吞噬着完好的木料,偶有几只飞蛾扑闪着朝光亮处聚拢。

一般的活动都是他们两个负责善后的,忍足把几个醉醺醺,前言不搭后语的家伙们一个个送上车,见迹部一个人坐在原来的位置,原本快燃烧殆尽的篝火因为他扔下去的一张张纸片重新回到了开始的温度。

“你做什么呢。”

“就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趁着这次都烧了也好。”在他旁边陪着他,撑在背后数着不明显的星星,再看着这些新的还是旧的纸烧成灰烬,以及专注神情的迹部。夜深以后,被光亮吸引过来的小虫,还是随风过来的灰尘,纷纷向这里靠拢,靠拢向这场炙热的离别。

而这一切的突然发生,始料未及。

简单点说是个撩完就跑的混蛋,那给了他多大的期待呢。风雪飘散在幽幽天际,撑着伞走在小路上,本来是不会拖到这个时间的,兴致来了就去喝一杯,不过那一点点暖和已经被消磨的所剩无几了,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是让人难熬的天气啊。

这是之后的第三个冬天,正好路过那次聚会的地方,记忆还是有的,他还记得那边石块上,因为有一层厚厚积雪,他们几个人心血来潮手指划着留下了名字。忍足犹豫了两下,还是走了过去,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换上了新的积雪,匆匆一去都不被保存,寻思了一刻,指着一块地方。

“我记得,你一个人就写在中间占了大半块地方,迹部……”

他现在是实习生,实习地方的师姐今天打趣着自己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我觉得忍足君,应该和有趣的人在一起呢。”那个师姐撑着伞就往另一方向离开了,有趣的人,除去他自己身边有趣的人还不少,可是脑袋里第一个跳出来的还是那个麻烦家伙。

其实迹部也并非是个真的有趣的人。

“我说我找人。”

三年后的风雪交加的冬天,他迹部还是我行我素穿的单薄,冻得面颊通红,手似乎也僵了,雪点黏着他被吹的乱糟糟的头发一颤一颤,怎么说这算是比较狼狈了。

他们竟然是这样再见的。

迹部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定要说就是似乎长高了,忍足也没多想,他总是认得出他的,那种仿佛一直在他面前成长,从来都没分开过,虽然嘴唇涩涩的,也设想过再见面他会是一个怎样的冲动模样,质问指责,甚至发火都有可能。可今天发觉他也说不出过分激动欣喜的话,到他自己也受不了晚上的温度打了个冷颤。

他们也没叫对方也没打招呼,定定得站在原地,忍足望了望天,往迹部那推了推水,眼神表现洒脱,手却不自觉地,想把伞给他,说着,“早点回去吧。”

他面前的迹部慢慢抬起手,如他所料的,冻得通红,只是他没有握住伞柄,而是一点点掰开忍足握着伞的手指,手一松,让伞直直摔到地上,刚好有一小阵风,还吹过了一两米。

这回他们两个都得接受雪花洗礼了,对忍足来说是件麻烦事,他正想把平光镜摘下来,那是和三年前一样的动作,迹部再次向他伸开掌心,接着雪花落掌化水,“我好冷啊。”

可惜这次忍足他自己也是冰凉凉的手,没再向那次一样坚定的握着他,或者说他很犹豫该不该这么做。

“你怎么回事啊。”

“你对着别人那样子可还行,对我,不能热情点?”环胸叉手,骄傲得抬着头说着不满,甚至眼神里还有些不屑,他之前还觉得迹部比以前煽情了果然是不可能的,好像这三年真的只是过了一个冬天而已,他不由自主噗嗤了一声,“笑个啥呢,莫名其妙,你还记得我是谁,我叫什么吗?”

“记得,迹部。”

而本人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哼哼两声示意。

“好吧,景吾。”

“快点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他的伞都得被吹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却在他准备过去捡,不想被来人主动搂上,惊吓之于险些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他收回了原本想拉他起来的手,明显感觉得到下巴贴着他肩头的人若有若无的发抖,应该是冷的关系。

“好久不见啊,忍足,没地方回,我直接来找你了。”

“阿?”没家回这种话就算忍足觉得哪天自己真落魄成这样也不可能从迹部口中听到。

“没水没电没人打扫。”他在这里的家一直无人问津,说的也是。

总有人山高路远而来为了你,这话用在这是不是恰当,他看着迹部熟练得烧热水开暖气,只当是他自己家似得,谁让这是东京,还是他们的关系点到为止了,他还是叫他忍足,而他也还可以私下叫他景吾,不退不进,心安理得得收拾茶几上散乱的瓜果,可万一,他是认真的呢。

整理的手停顿了,这才是真实想法吧。

呈现矛盾情绪抱着枕头看肥皂剧,做朋友吧,不做朋友吧,好像填高考志愿,一失足成千古恨。以至于迹部洗澡以后在他边上都没注意到,而害得他嗑瓜子差点咬到舌头。

“你穿的什么……”

套着松松垮垮的衬衫,半干半湿的毛发贴着脑门,坐在他旁边挥着手上的吹风机,瞅了一眼干净的白衬衫,没什么问题啊。

“有暖气啊,我不冷。”忍足忍不住露出嫌弃的你有没有常识的表情,这不是暖气的问题吧,这是冬天,还是下雪天……

想到刚才他就这样顶着大雪说什么找他,手脚冰凉,说话都发抖。

“我跟你说,不许踢被子,你不是铁,要是感冒……”隔着被子按着迹部在床上,使着力气表明这回必须听他的,吹干了的头发蓬松的柔软,迹部歪着头,敞着领口锁骨分明,半眯着凤眼懒懒散散得,像只……准备撒娇的猫?

意识这个动作太危险,尴尬咳嗽两声,自然不见身后迹部类似得意的笑容。

“哎,忍足……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床给了迹部,他只好选择地铺了,本人困得不行,除了迹部好像特别精力旺盛,几乎是他一个人在说独角戏,片刻沉寂以后,被这话吓跑了睡虫,忍足背对着也没有回应他,闷着头皮只有他自己听得到,“晚安。”

毫不意外的失眠了,还真的同他到了黎明……

“迹部……”

“景吾?”发现睡着的人紧锁着眉头不太对劲,起初忍足以为他是不喜欢这个称呼闹脾气不理他,怎么叫也不给个回应,凑上前,想着不会吧,试探性摸了摸额头,是有点热,忍足撩开迹部额前的刘海,用自己的额头和他贴着试试,看来果然是发热了。

量了体温还挺高,平时不生病的人呢一病就是大病。

迹部是非常不舒服的,头昏昏沉沉的,喉咙还痛,估计发炎了,他嗯嗯两声宣告情绪,抓着忍足比较凉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勉强舒服些,忍足由着他,嘴边责备的自作自受这种话也不好再说了,以他的自尊心怎么能受得了病恹恹的躺着还要听别人啰嗦。

不过还好雪下了一晚上现在停了,把暖气重新打开,还好家里有退烧药那些,还顺带找到了散热贴,说起来这个给他用真的好吗。

在忍足准备下手时候,没精神的迹部竟然真的反抗似得握着他手臂僵在半空,本来他想算了,不想迹部松开了他,摆出一副你贴吧,干干脆脆。既然迹部肯这么配合自己,真是好事,不过事后他病好了一定会狠狠记个仇吧。

把头号病人收拾好花了不少时间,他出门前费了不少口舌千叮嘱万嘱咐,不准下床按时吃药,迹部多少也听烦了,嗯嗯嗯了好几声闷着被子不出声了。

结果是完全心不在焉,担心他一个人真的不会有问题吗。也不是没道理的瞎担心,当初他们上学时候,看上去都是迹部一手策划的活动,虽然嘴上总是抱怨手上还是会替他拟定好具体内容,就是实际操作迹部可能也没做过多少。

是什么让他这么心甘情愿陪着他,是爱,是责任?只是迹部有一次低头整理表格无意之间说着,“还好有你。”

不想头上被挨了一下,卷着一叠纸张的师姐好奇的神色,“你怎么了啊,表情那么凝重。”

“没什么,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人。”礼貌性得笑了笑,师姐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突然露出我明白了的表情,“麻烦…而且有趣是不是。”

而这是他们昨晚的话题,那时候忍足没有明确回答她,“不是……也算是。”

严格说,迹部真的不是个有趣的人,或许用无趣也可以。好比说他可以短时间整理一面纸的活动,迹部呢是说他挑剔还是严格,他总是有道理堵得你觉得这真的很没意思,其实归根究底只是觉得没有意义。

断章取义那种的无趣……

“能同他一起我还是想的,那么他就是有趣的人吧。”

无论师姐怎么追问他也不打算再告诉她什么了,麻烦是麻烦了些,他要真能不理睬他继续转学早就这么做了,可能他稍微瞪个眼,就屁颠屁颠往回走了。忍足从不觉得这样是怂,什么像迹部这样的人,不管他吧还不是得去祸害别人,这样想不是很吃味,那不行,还是来祸害他一个人吧。

什么时候大雪又抑制不住的开始,这连撑伞出门也没什么人愿意了,更别说路上交通堵塞。迹部几乎吃了药睡了大半天,等他模模糊糊醒过来,已经很晚了,还是没什么精神,是不是药过期了,口干舌燥不情不愿去厨房倒水,窗外呼来呼去的大风夹杂着飞雪,几乎迷得眼前一片白茫。

他也不想继续睡了,想着看电视解闷算了,结果第一条新闻便是因为这暴雪天气引发追尾交通事故,记者准确无误的报道着事故地点和伤亡人数,迹部喝了口水,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赧赧坐起身,记者报道的现场,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东西,正平静的躺在厚厚得罪雪地上,而这个镜头只停留了几秒,他扔下杯子回了房间开始打电话,身体带来的负担加上电话里机械的女音,无法拨通……

一切让他头昏脑涨,忍足怎么没有回家呢。他回到客厅已经在放下一条新闻了,迹部靠着墙按了按额头,不死心的盯着常亮的手机屏幕,也没收到对方的回复,天也暗了,外面的风雪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同样的人一旦身体差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他也想着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去找他……

迹部从来都是有想法就一定会付诸行动的人,哪怕是不成熟的想法,他换了衣服,开门撞上一脸冷风打在脸上生疼,咬咬牙踏出了一小段距离,还没退的烧,简直实在他大脑里跳舞,搅得心烦意乱,几乎是走两步都在大喘气,他可能看不到自己摇摇晃晃的动作。

抱着自己几乎是用意志力强撑,那时候走的利落什么都没带走,甚至是一句告别,就是打网球那时候,队员说他不讲情面,嘴巴也不留余地,嫌弃这嫌弃那的,只有忍足,他一个人,他说他迹部呀其实特别容易心软的。

这一直让他记着很久很久,万人之中相逢,双箭头的暗恋是多么有幸,只是想起迹部这个姓氏,他要永远是挺胸抬头,伟岸的一次又一次,比谁都好强,比谁都努力……他怎么去回应他的感情,要是真的心软了他哪里还舍得离开呢。好不容易用三年时间卸下了一直压着他的包袱,昨天他回到了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做,是言语还是慢动作,考虑好多啊,但是如果是去见想见的人,那一定是用跑的。

“忍足。”

两边的路灯可能电路出了问题,闪烁着明晃晃的光点,他几乎要撑不住了,冻得僵硬,睫毛上也是细小的碎雪,迹部再走了三步,本来低着头眼神追逐着灯下的影子,抬起头面前好像看不到尽头的小路口,最后是最远的天空之上,好多好多的白色雪点,本来应该是多美的白色季节……

逐渐视线开始模糊,好像烧得更严重了,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像片羽毛,几乎快要昏厥,随着重心不稳,闷声倒在白花花的柔软雪地上,泛红的脸颊大口喘着气。

他的意识还是有的,能感觉到有人跌跌撞撞到他身边在拼命叫他的名字,着急或许还有一点点哭腔……以及一个稍微舒服的温暖,忍不住往那里挪了挪。

你闭嘴啊,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叫我。

要是有力气的话。

他好像去鬼门关走了一回,白花花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右手挂着点滴。在医院啊……本来就不想来还是被送进来了。

左手传来的热源让迹部彻底松了口气,还好是他杞人忧天,悄悄得回握住握着他的手,他想他的动作已经很小了,还是把睡着的人弄醒了吗,说起来现在应该是深夜吧。

“……迹部,你是真的麻烦。”他看着忍足趴在他旁边,闭着眼睛,不愠不恼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而且就死赖着麻烦我。”

“我和你说,有时候我真想买把枪一枪崩了你。可是走了两步,看到你喜欢的面包,只想着买给你了。”前面说的要是咬牙切齿,那后面便是实打实的心里话了,好比现在,还争什么面子呢。

“我看你是真的想吓死我,我要是有个心脏病你可能也看不到我了。”

几乎是他一个人在说,怎么说也是不坦诚的话,不过是寻了个借口表达而已。迹部难得有哑口无言的境地。他自认本人是个理性高于感性的人,可是总是有什么刺中了心口,淌出来的酸涩感,炽热而哀恸。而这是第二次有这样的感受,第一次是他们接吻时候,沉沦得让人想哭……

磕磕巴巴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跑出来,说到后面都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的傻和冲动而声音越来越小……“笨,风雪太大路上堵的厉害啊,我也想早点回来啊。”

还有自己前面在犯什么蠢,说什么不开心那种话,他就这样紧紧握着他,比502胶水还管用,无论是掌心还是距离左耳最近的地方,感受不到一点冷气,似是个不存在的冬天,他故意显得不高兴,“我还不是关心你,我这么好。”

“你好,好什么好?”

……

他是真的没道理了,欣赏这位唯一毫不忌讳说出他哪都不好的人,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忍足,我们其实真的挺像的。”

“不过这次换我了吧,以后,我说以后,未来的冬天,下雨下雪天,我们都一起过吧。”他那样认真的叫他的名字,隔着几厘米也能感觉到用心,一定要说的话忍足等的只是能被对方坚定选择的感觉,他是个平庸的浪漫主义者,为了这个确定的答案还真是忍了三年,而这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那个冬天从来不是借酒发疯,我是认真的。我离开是有原因的,对不起。”

“你说这三个字还是不太合适得,你就这么确信一段时间我还能对你死心塌地吗。”

“我信自己也信你。”迹部顿了顿,再说些什么。

“在我喜欢你的日子里,已经如此。”

一直,如此。

这个小意外使得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炎症,挂了几天的盐水还得无奈喝这苦的没边的药。

更是像个狡猾的小孩,故作虚弱讨一些甜头,像是趴在床沿等着投食还是要求读书给他听,忍足脸上时常表现得出看不惯还必须忍着的抽嘴表情,还真不腻的。

穿着宽松病号服,懒洋洋得翻了个身,面相窗,连续的大雪天过去了,久违了的太阳光,有点刺眼也不妨碍躺着享受浑身放松,迹部就这样懒散得睁了半眼,确定身边的人又不在,哼了哼,两手猛得一抱白枕头,整张脸陷在其中挣扎了了几下,还是闷得翻过了身,听到推门的声音,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来人他不认识。

不是主治医生也不是护士小姐更不是忍足,“你醒啦,迹部君。”

他的伪装毫无作用呢,被拆穿以后迹部也坐起来边问着你是谁,来人把花瓶里的半瓶水换了上干净的,解开自己带来的鲜花外面的包装,放的稳稳落落,“第一次见面呢。”

而迹部还想说这是什么不沾边的话,额头被她冷不丁一碰,“嗯看来没有体温了。”

“阿对了,忍足君的这几天的实习比较忙,虽然是一家医院,不过还是隔着楼呢。”见她手法熟练的绑好窗帘还给他倒水,说的他们有多熟似得,迹部也没好气得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女人装作思考模样瞧着迹部吃味的语气不禁觉得发愁,这误会可大了。自顾自走反正外面,抱了个装纸袋里的毛茸茸大玩意放在迹部身边,“和忍足一样叫我师姐吧,他刚开始可是我带的。”

袋子里装的是个穿着衣裳的大熊,师姐称这是忍足送给他当作不能陪他的礼物,迹部把彩带解开,四周倒腾了一下大熊,怪不得这衣服上的英文怎么这么眼熟呢。

“什么啊,谁要这种女人才稀罕的东西。”双手一腾空直接扔到了脚后边,歪倒着的大熊怎么看都可怜兮兮的,而那仿佛是忍足本人了。

收入眼底的师姐靠着窗无奈似得摇摇头,是如他本人所说的难伺候啊。

虽然她还想着替忍足辩解什么。从隔壁跑过来一个小丫头,晃着手里的东西边跑了边叫着迹部哥哥。想不到的是迹部会有主动下床接住这个跑向他的小孩,顺便理了理跑步而打乱的两边头发,“哥哥不是和你说不可以跑的。”他故意板起脸表示责备着,手上还是揉揉她的脸蛋,小丫头弯着眼睛笑得甜滋滋,献宝似得把手上的东西抬起来,这才看清那是个花环,不过不是真花就是了。

简单说了几句,小丫头强硬得要求要亲手给迹部带上,在后头的师姐已经认定会被迹部狠狠拒绝,说不定什么话还会伤害小孩的心。

如果迹部真的拒绝的话,如果迹部没有乖乖伏下身子让小丫头替他带上花环的话,如果他没有顺便给小丫头扎了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的话,大家不都是女的,对待差别这么大,师姐环抱着手臂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她看起来更像阿姨吗……

他们好像说着什么有趣的事,发自内心戳心窝的笑声,外面的阳光也一点一点渗进来了,投入室内留下一片阴影,大片的阳光刚好都落在迹部身上,就像所有幸运都落在了他的头上,一切都在温暖着这个雪天。

她是和小女孩一起离开病房的,门口接到忍足的电话无不是试探迹部看到礼物的表现,可他自顾自说着一定是嫌弃的,师姐听着他的言语摸着口袋发现把发夹忘在里面,回去时候门也没关好,露出好大一个缝隙。

她见着迹部盘腿坐床中间,那个本来歪着的熊稳稳得坐在他对面,也不知道大眼瞪小眼得相望着,她的耳边还充斥着忍足的各种老母亲般的操心。

十分钟以前嘴巴边说着不留情面的嫌弃话,之后动了动身子,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搂着大熊在自己胸口处,下巴抵着熊的脑袋,下半边几乎深陷其中被挡住了,虽然是放空的眼神,面上尽事柔和,只是感觉上,却是有藏不住的欢喜。可真是奇妙的家伙啊。没有进去的师姐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也是老母亲的微笑那样,轻手轻脚把门关好,打断了忍足,想了想,“我见到的迹部君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要我说,可能这世上还真的有被神宠爱的人呢。”

一间独立的小房子,标志的模样,富足的经济条件,一段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以及一个真心实意待他如初恋的人。可不是嘛,可不是人间所有好事都说好了似得纷纷往他这跑。


“听师姐说,你还在外面说我不好,昂?”

“是啊。”他抿抿嘴,瞧着佯装不高兴的迹部,“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乌鸦长得像写字台吗?”

因为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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